年初，春冬之交，妻留下了一些吃柚子剩下的種子，準備要種盆栽。過去，也種過這種樹苗。通常，我不太願意花費很多功夫在這樣的事情；做法就比較隨意。妻就相對認真許多，還把種子洗淨、浸泡催芽。
前陣子，陽台上就有好幾盆茂盛油綠的小森林盆景，那生意盎然的小綠苗煞是好看！每天，總要花一些時間去端詳，神遊其中，想像自己就徜徉漫步在那蔥綠的林間。又過了一陣子，發現這一片柚子葉有蟲咬食的痕跡，仔細在重疊的葉片間尋覓，發現有幾條灰黑醜陋的毛毛蟲，當下就賜牠們跳樓。但是，葉子還是越來越少，因為還有好幾隻漏網之蟲。葉子一片片被蠶食鯨吞，不到一星期，這片森林就像經過森林大火的山坡，只剩下一根根的綠莖幹。三隻肥綠的毛毛蟲在眼前爬走散步，好像在對我示威。晨間來去的燕子一天刁走一隻，三天，就三天，一隻都不剩！
殘餘的一盆綠色枝幹，彷彿浩劫過後，我仍每日澆水，這幾天，光禿禿的樹幹竟然都冒出新的小綠芽，讓人驚訝於那生命力的執著與堅持。
想到佛陀曾經說，每種生物，滋生長大，為的都是要離苦得樂，就只為了離苦，就只為了得到快樂。旺盛冒芽的柚子樹是這樣，吃光柚子樹葉的蟲是這樣，刁走蟲兒的燕雀也是如此。然而，難道只是這樣！？身為萬物之靈的人應該有更高尚的情操吧！但是，在職場上，真的是有如一片叢林，弱肉強食。人人都只為了自己的離苦得樂，那裡還管對方能否生活！
從這個面向看起來，某些人根本連一棵樹苗、一隻毛蟲都不如！因為這些植物動物的執著並未造成他人真正傷害，而人，人是可怕的動物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，軟硬兼施，欺善怕惡。難怪說人道是升沉的界線，人道能升天與淨土；也是三塗惡道的起點。要沒溺在這樣的環境生活，好辛苦！
自己也沒有多麼清高，只是覺得，能否不要像某些人作法那般損人利己？別只為自己離苦得樂，不管別人死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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